
于是,挑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,披了齐腰长发,着一身淡蓝色及地长裙,裙摆是轻盈、飘逸的模样,换上素色凉鞋,依约前往,去北海湿地,邂逅北海兰的无限春光。

自县城乘车出发,十五分钟左右便踏上了北海湿地的木廊。一眼望去,群山怀里的湿地绿意荡漾。沉睡了一个冬天的北海湿地,被四月的春风爱抚着。水中的草毯伸了一大个懒腰,激起层层涟漪。悠悠远远的散去,撞在睡眼惺忪的小船上,惊得小船左右摇摆,忐忑着,就要飘去远方,却被绳索一把抓住,留在了木廊边,等着有缘人双双踏上。
北海兰也醒来了,做了一个冬天的美梦,在四月里化作紫色的海洋,青葱的绿意里,北海兰争先恐后探出头来,小心的张望,阳光拂来,便婷婷袅袅地拥抱春光,四片紫色的花瓣,像极了蝴蝶的翅膀,在风中微微颤动着,似乎就要飞翔。
有人说,紫色是浪漫的梦想。那么,北海兰就是梦想化作的精灵,不喧哗,不张扬。
春夏秋冬,四季的轮回里,仅选了四月,在湿地的怀里安然的绽放。幽幽地吐露芬芳,立在天地之间,腾越之畔,静静地看着日出日落,晨昏变幻,聚散悲欢。
我多想寻一片水毯,撑一根竹竿,顺水四处流浪。看水中的鱼虾究竟游去何方。
可是,水毯里,北海兰那么轻盈,那么柔美,不忍压倒任何一朵花的腰身,我只站在廊上,凭栏想象。
想象着,像一只鹭鸶般,悠闲地落在北海兰的海洋中,举手投足,一颦一笑,都沾染了花的芬芳。偶尔弯下头,没入海洋里,踪迹全无,不久之后,却从另外一朵花旁振翅而起,拜访另一朵花去了。
花开花落,无声胜有声。花的语言,藏在蕊中,花的心事,在花期之后,离梗而去,漂在水上。自水面捡起一朵北海兰,凑至鼻尖。花香还在,花魂还在;花颜虽萎,紫色依然,浪漫依然,梦想依然。
把它轻轻放在木廊的缝隙中,让那抹紫与木廊契合在一起,瞬间,有一种朴素的美迎面而来,美得不可方物。
在这样的地方,编织一个梦,寻一处草边边的空地,盖一间茅草屋,要可以一眼就看到北海兰,嗅得到它的芬芳。屋旁栽一棵香果树,屋里摆一方矮桌,几个草鼓墩,置一套茶具,逢周末闲暇,邀约三两好友,静坐其中,品茗赏景,闲话家常。
人生美意,尽在眉梢心上。